晉北長城沿線軍事堡寨的建設歷史和地名文化
明初,為了防御蒙古部落南下,明廷在遼東、薊州、宣府、大同、山西、延綏、寧夏、固原、甘肅等北部邊防設立了九個重要的軍事城鎮。大同鎮的地位尤為重要。東連上谷,南達并恒,西邊黃河,北控沙漠,是北京大師的藩屏。為了加強防御,明廷在大同鎮建了20座軍事要塞和52座軍事堡壘。
這些城堡分布在長城沿線,成為山西北部獨特的景觀。在此期間修建的大多數軍事城堡都以強烈的情感詞匯命名,以表達敵意或歧視,并集中在一起,這在九邊中是獨一無二的。其名稱的演變也反映了邊境由沖突逐漸融合。
一、軍事堡壘建設的歷史
早在明永樂年間,大同鎮就開始修建軍事堡寨,但隨著大同防線不斷南縮,這些堡寨也被廢棄。嘉靖年間,蒙古部落最強的我答興起,分地開平上都,最窮,所以最喜歡當寇抄。嘉靖17年(1538年)開始頻繁南下,緊鄰宣大區成為其掠奪的主要對象。大同外鄰住牧虜巢,內屏畿道關口,九邊第一重地,而北部則是孤懸極邊,與胡俘共處,無寸山尺水。為加強防御,在此期間修建了內五堡、外五堡、靖虜五堡、滅胡九堡、云西六堡、新平四堡等大量堡包。此后,明廷還零星修建了其他幾座堡壘。
位于大同鎮北部的內五堡,由宣大總督毛伯溫在嘉靖十八年(1539年)倡導修建,即鎮邊、鎮川、弘賜、鎮虜、鎮河五堡。堡成后.明廷在紅賜堡設立參將,其他四堡派遣守衛,駐扎大量兵馬,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大同弱勢邊防。五堡是云中腹背之地,北逼沙漠、南翼鎮、東永陽和、西連左衛,三面開耕,一面御敵,軍事地理位置顯然非常重要。
隨著內五堡的建設,大同掀起了筑堡高潮。內五堡修成后,勢單力孤,沒有任何屏蔽及應援的力量。嘉靖二十二年(1543年),總兵周尚文復增筑靖虜五堡,以翼弘賜。這五分布在內五堡兩側,靖虜在東,其余四堡在西。靖虜五堡雖然是內五堡的輔翼,但地勢平坦,軍馬容易馳騁,自身面臨的形勢也很嚴峻。嘉靖23年(1544)在宣大總督翁萬達的主持下,修建了殺胡、拒胡、威胡、迎恩、破胡、殘胡、敗胡、阻胡、滅胡等九座軍堡。,都位于極沖之地,分布在內五堡西側。
嘉靖24年(1545年),為加強鎮城防御,在內五堡北修建了鎮羌、拒墻、拒門、助馬、保安外五堡。內五堡的防御壓力相對降低,而外五堡則成為抵御蒙古部落南下的前沿。嘉靖25年(1546)修建了新平、保平、平遠三堡,位于宣府、大同兩鎮之間,是雞鳴三省之地,其孤懸天末,危如累卵。今年又修建了鎮口、鎮門、守口、馬堡,都位于重要關口。特別是守口堡,守口為陽和口,正統年間也率先南下,導致土木堡變化。嘉靖27年(1548年),德勝堡建成功,位于極邊,東鄰鎮羌,南與鴻賜相連,戰略地位十分重要。
嘉靖二十八年(1549)至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是明廷在大同建堡的低潮期。由于今年發生的右衛之圍,嘉靖37年(1558次掀起堡高潮。我回答的兒子幸愛逃到大同鎮是因為他的妾桃松寨,向明廷,于是南下掠奪,右衛被圍困八個月才解除。經過這場曠日持久的戰斗,明廷修建了云岡堡、云陽堡、云西堡、牛心堡、黃土堡、紅土堡,以加強援助。六堡守衛著從塞外到大同的交通要道。之后,明廷在大同東路修建了永嘉堡、瓦窯口堡和鎮寧堡,并在大同西路長城沿線和重要位置增加了鐵山堡、祁家河堡、舊云石堡威平堡、西安堡和乃河堡。許家莊堡建于嘉靖39年(1560)。隆萬時期,我答封貢互城,邊境戰爭減少。為了保證明蒙貿易的順利進行,明廷在互城市場附近修建了三屯、樺門、新云石、馬營河將軍會等堡壘。此外,之前建于嘉靖19年(1540年)的王家莊堡,是大同鎮最南端的軍事堡這里的堡壘不僅可以防止蒙古騎兵進一步南下,還可以確保大陸的公共安全。
縱觀明時在大同鎮修建的52個軍事堡壘,根據不同的緊急情況和地理位置,主要分為三個層次:外五堡和德勝堡保護大同鎮,面對入侵部落,形成最外圍的防御線;內五堡、靖虜五堡、滅胡九堡、新平三堡、鐵山、云石、將軍等堡,從宣府西陽河延伸至偏關,形成大同鎮次外圍防御線;嘉靖三十七年右衛防守勝利后修建的云西六堡等堡包,主要起到增強援助的作用。明廷在這些軍堡里設立了參將、守備或操守,駐扎了數百名士兵,重兵沿著長城守衛,有效地提高了防御能力。
二、軍事堡寨地名文化
地名是地區文化的載體,與地方政治、經濟、文化、軍事密切相關。山西北部有52座軍事堡壘,其中有鎮、胡、俘虜、平、拒絕、滅絕等字樣。這些堡壘靠近長城,是抵抗北方部落的重要防線。清朝以來,明蒙矛盾消除,民族歧視明顯的字眼消失。與此同時,墩臺、關口的軍事功能也逐漸消失,也形成了大量以邊、墩、臺、口命名的普通村落。
內五堡,除了宏賜堡是在原舊堡的基礎上擴建的,鎮邊、鎮川、鎮俘、鎮河四堡是同時新建的,地名都有鎮字,以示守一方,有威懾之意。靖虜、威虜、滅虜、寧虜、破虜五堡的地名都有俘虜字。這個詞是明朝對蒙古部落的蔑視,有靖、破、滅、威、寧等字樣,表示明廷希望打敗蒙古騎兵,保持邊境安靜。殺胡、拒胡、威胡、迎恩、破胡、殘胡、敗胡、阻胡、滅胡九堡,其中八個都用殺、拒、威、破、殘、敗、阻、滅等具有威懾作用的詞語,體現了明朝統治者對來犯的強烈敵視。鎮羌、拒墻、拒門、助馬、保安外五堡緊鄰邊墻,因此就有“拒墻”“拒門”這樣的地名,意指把蒙古騎兵拒于邊墻、關門之外。羌也被稱為北方少數民族,鎮羌意味著威震蒙古部落。靠近馬頭山的助馬堡,是抵御蒙古騎兵的天然屏障,助馬就是助馬頭山一臂之力。保安是永保平安,新平、保平、平遠地名中都有平字,說明明廷希望這方水土能平安常在。而得勝堡的地名,自然寄托了明廷希望在戰斗中旗開得勝。
明清易代后,滿蒙一家實行民族融合政策。同時,滿族統治者本身就是少數民族。因此,必須禁止以明顯民族歧視和仇恨的軍事堡壘地名。俘胡二字,即魯虎替代。比如殺胡堡改為殺虎堡,殺胡堡改為殺虎堡,威虜堡改為威魯堡,鎮虜堡改為鎮魯堡。清廷選擇同音異義詞作為替代品,突出了邊境無戰、少數民族與中原漢族、同一家庭的和諧氛圍,而不改變人們長期形成的習慣稱呼。一些堡包的地名已經完全改變,比如靖虜堡改為正宏堡,威胡堡改為少家堡,滅虜堡改為管家堡。
此外,山西北部長城沿線還有許多村落以墩、邊、臺、口等命名。墩臺的主要功能是傳遞軍情,有專人駐守,墩與墩之間的距離可見,炮聲可聞為限。每座軍堡分為一段邊墻和幾個墩臺。據《宣大山西三鎮圖》記載,拒墻堡分邊長20里有奇,邊墩28座,火路墩3座。此外,軍堡管轄范圍內的墩臺按數字順序由東向西編號。清朝以來,長城沿線形成了許多新村莊,一些村莊以附近墩臺的名字命名。如高陽縣十九墩、三墩、七墩、五墩、六墩、新榮區黑土墩、莊窩墩、左云縣八臺、二臺、三臺等。口是連接長城內外的重要交通要點。明時,邊口要洞察建堡,無堡者筑石墻或重垣,發兵防守。據統計,僅天鎮縣就有李二口、白羊口、榆林口、水磨口、馬市口、瓦窯口、磚磨口、南口、張仲口、薰窯口等。雖然這些關口沒有山海關、雁門關、居庸關等軍事地位高,但也是明朝蒙古部落出沒的重要通道。晉北長城沿線還有一些關口,如馬市口、得勝口、殺虎口等,是明蒙貿易的重要渠道,也是民族交流與融合的重要歷史見證。入清時,部分關口被廢棄,其余則逐漸發展成為普通的聚居村。
山西北部長城沿線的堡寨地名具有明顯的軍事文化色彩,直接反映了明蒙沖突與融合。這些地名蘊含著豐富的歷史信息和長城強烈的地域文化色彩,凝聚成歷史演變中寫過去的記憶符號。
山西北部長城沿線52座軍事堡寨主要分布在天鎮縣、陽高縣、新榮區、大同縣、左云縣、右玉縣、平魯縣、渾源縣等地。經過500年的風雨,這些堡壘仍然矗立在晉北。雖然大部分都是廢墟,損壞越來越嚴重,但它們是世界文化遺產長城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非常重要的歷史、文化、社會和藝術價值。如今,它們與長城一起構成了塞北獨特的文化景觀,呈現給世界,不僅具有強烈的歷史感,而且具有原始、荒涼、簡單、悲劇的滄桑。